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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哈姆雷特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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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大幕拉開,少女坐在做工精致的大床上,低垂著頭,滿腹心事的樣子。

鏡頭特寫,少女輕輕朝上一瞥,目光沈默又憂傷。臉色蒼白地令人心疼。

“他回來了?”奧菲利亞——大道寺奈緒這樣說著,踟躇著、惆悵著,“我想要去見他。但我會不會打擾到他?”她癡癡地望著,嘆息著、詠嘆著,撫摸上早上女仆插在她床頭最新鮮、最嬌嫩的鮮花。只是,花沒有人嬌,也無法熨平美人眉頭地愁緒:“哦,他是那麽的美麗!英俊!他熠熠閃光的雙眸是世間最華麗的珍寶!每當他望向我時,我的心都會一顫。他擭取了我的呼吸,我是他的不二奴仆!”

“可是……他為什麽不來看我?他是害怕我成為他光輝前程上的絆腳石嗎?我不願用軟綿綿的淚水束縛他!可我多想讓他知道!我愛他!我願獻上我的衷心!我的熱情!我的全部!我不要忠貞的回報,就像君王對他衷心的臣子一樣;我也不想要敷衍了事的禮貌微笑,我希冀著、祈求著,能夠被發自內心地愛著!我願做他的女仆!卻又恐懼見到他冷酷的目光!”

“哦我的姑娘!你可真是太懂事、太體貼了!我代表我們令人尊敬的新國王、由衷地向你表示我們對你的喜愛!”喬特魯德(桑原)由暗處走來,臺下一陣驚呼:因為他實在是太黑,剛剛在旁邊完全和黑暗融為一體。

而這位黑皇後,硬著頭皮,抓住了奈緒的手,僵硬地說出了臺詞,“我的好姑娘,我們迫切地希望與你成為一家人,可是我們的哈姆雷特,那位深受人民愛戴的王子似乎瘋魔了!我在此,不以一個皇後的身份、而是一位可憐的、擔憂的母親的身份,向你發出請求:請求你看看王子是否安康!請求你代替我們陪伴他的左右!我並不是一位稱職的母親,但如果他有什麽異動,請你告訴我好嗎!讓我們從長計議,可憐可憐一位提心吊膽的母親的心!奧菲利亞,可愛的姑娘!我們只有寄希望於你了!你是我們的王子深愛的姑娘!我們只有靠你,如同魚兒依附著水!”

“我願意!我愛他!他是我天仙似的愛人!我願為他付出一切,只求他的安康!”奈緒反握住桑原的手,朝臺下環望一周,似是在掙紮、在猶豫,但她最終轉頭看向皇後,眸裏滿是認真,“他的完美卓越的姿容才德,是可以傲視一世,睥睨古今的!願他嬌美無瑕的肉體上生出芬芳馥郁的紫羅蘭來!*所以,我情願為了他犧牲,獻出那不值一提的生命。”

幕布拉上,臺上短暫的黑暗。

“給那天仙化人的、我的靈魂的偶像,最美麗的奧菲利婭!*……”幕布再次拉開,燈光打在唯一站著的人——波羅涅夫,也就是丸井文太身上。他讀著哈姆雷特寫給奧菲利亞的信件,表情嚴肅,讓看慣了他活躍神情的幾人都有些別扭:“看來我們敬愛的王子深愛著你,奧菲利亞!人類的天性由於愛情而格外敏感,因為是敏感的,所以會把自民最珍貴的那部分舍棄給所愛的事物*,但我希望你也不要過度沈浸於愛情,能勸誡著我們尊敬的王子,不辜負國王王後的重托!”

“我會的!”奧菲利亞雙目含淚,滿臉認真……

幕布再次合上。

臺下,柯南已經看不下去了。他嘴角抽搐著,然後愕然發現周圍的人都在如癡如醉,甚至還有幾位女性掏出手絹擦拭著淚水,滿臉感動,更覺莫名。

“阿拉,偵探先生看不下去了?”灰原哀在一旁冷淡地說,似笑非笑,“這不是很令人感動的劇情嗎?況且這也是你給我大力推薦的好朋友參演的短劇,怎麽這會連自己都看不下去?”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啊……”柯南面露痛苦,“奈緒明明和我說了劇本和原著有了很大改變,卻沒想到改變在通篇的情啊愛的……”

“這可真是對不起你啊柯南君。”一個聲音從身後悠悠地傳來。“你怎麽在這!”柯南詫異地轉頭,“現在不是在播放你們組的短視頻嗎,你是應該在旁邊說明講解的嗎?”

“啊……那些技術活自有人負責。屬於我的拍攝任務既然結束了,就不關我事了。”奈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所以,剛剛我好像看到毛利小姐往前去,就是去前面給評委說明講解去了嗎?”

“對……好像是因為她們的視頻是根據某位美食家的小說為基礎拍攝的,評審團方面對這很感興趣,到現在還沒讓她們回來呢。”

“那是挺久的了,畢竟我們組已經是最後一組了。”奈緒這樣想著。

“任科稔,那個美食小說家的名字。”灰原哀在一旁接口,看著向她投來好奇目光的奈緒,她點頭打招呼,“灰原哀,應該是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咦,灰原你今天很熱情啊。”柯南笑著揶揄,不出意料地接手到了對方一個大白眼。

“所以……這個就是你在電話裏和我說的那個新‘同伴’?”奈緒問道。

“對。不過話說回來,奈緒你對你們的視頻還真的不算認真嘛。小蘭為了這個視頻還特地去參加了那個叫任科稔的新書發布會,還叫他寫出更‘美味’的書呢。”

“這是不是吃醋了大偵探?”乘著灰原又將目光放回舞臺上,她和柯南快速地互換了下眼神,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前湊,以離灰原更近。

“這不是大道寺桑嘛。”慵懶的關西腔從身後響起,嚇得奈緒一抖,差點跌進前一排座位,好在前面的柯南及時托住,同時後面的忍足及時拉住了她。

“你是……忍足君?你怎麽會在這?”奈緒轉頭意料之外地看到了某位熟悉的黑皮,只是沒能控制好詫異的音量,周圍有人朝她投來不滿的目光。

“果咩果咩。”奈緒歉意地笑笑,拉著忍足坐下,這才註意到身後跟著的某位大爺——

“噗。”

“咦,大道寺桑笑什麽?”許是為了不影響他人,忍足貼著奈緒的耳朵問道。配上他那迷人慵懶的嗓音,奈緒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呃……我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呵呵,沒什麽的。”奈緒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不看跡部,只是抖動的肩膀暴露了她在憋笑的事實。

“我想,大道寺桑現在想的可能和‘中二’‘玫瑰花’什麽的有關吧?”忍足看著奈緒,目光似是同情、似是暗示,總之大有深意,“那次立海大和冰帝的練習賽,切原君說道這個的時候,我們兩邊都嚇了一跳呢。”

“忍足。”大爺輕描淡寫地瞥了一眼忍足,對方雙手舉起似是投降,“阿拉阿拉,好了我不說了跡部。噗。”

奈緒立刻想到了那次中華街毛利說他女兒的一個朋友之前去看的國中生網球比賽,有各種中二口號,還要打響指撒玫瑰花瓣。她就知道是跡部,於是有一天和仁王他們排練時,為了緩和排練的緊張氛圍,將這件事當笑話說給他們聽……

果然禍從口出。

我該怎麽向這位大爺解釋我不是第一吐槽者呢?奈緒面露絕望。

跡部看著奈緒,皺著眉頭想說些什麽,卻被忽然響起的悲傷伴奏打斷。

幾人擡頭朝大屏幕望去,奈緒發現她們的短片也終於接近尾聲,並以奈緒溺水將亡,身後拖著巨大的翅膀,吊在空中歌頌了半天哈姆雷特作為結尾。底下,飾演哈姆雷特的真田黑著一張臉,聆聽著奈緒對他的脈脈情誼。

奸王——也就是仁王,他摟著喬特魯德,滿臉悲痛,只是他與桑原那一黑一白的對比顯得分外滑稽。接著是飾演哥哥雷歐提斯的切原,艱難地往上抓著奈緒,想將他親愛的妹妹喚回……

不行,我已經沒眼看了。奈緒自暴自棄轉過臉,眼觀鼻鼻觀心,拒絕再次看這羞恥的表演對靈魂的震撼。

不知過了多久,大廳的燈亮起,奈緒知道是片子終於結束了,剛舒了一口氣,就聽得掌聲雷動,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來的熱烈響亮。

“餵餵,不是吧?這應該只是禮節性的掌聲吧?”奈緒懵了,剛想找周圍理論上最有鑒賞力的冰帝幾人,而跡部撫著淚痣,見奈緒看來,居然說了句:“還算華麗”,而就坐在旁邊的忍足,一個據說深谙xx小說套路,熱愛閱讀的人更是連連稱讚:“沒想到大道寺桑這麽有表演天賦呢。”

“……蛤?”旁友要不你還是去自家醫院看看眼睛唄?直到奈緒和柯南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無奈,心中才稍微有些慰藉——看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部短片神奇啊……

旁邊有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咦,蘭,這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打網球還打響指撒花瓣的那群國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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